我独自走进广袤的田野,
它像一个粗犷的汉子,
坦露着黝黑发亮的胸膛。
他豪迈的气息震撼着我,
心跳不自主地加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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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已经被耕牛踏熟的田地,
白昼不可抗拒的被它吸附着所有热情,
默默的隐退,隐退,
西天灰黑的幕布准备落下,
夕阳的脸却还满是胭脂,迟迟不肯谢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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麦尽后的田野没有掌声,而我纵然寂寞也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,
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男孩清脆的呦喝声,伴随着不紧不慢的"呱哒呱哒”声,划破黄昏的静谧,
小毛驴脖上的铃铛敲击着夜幕的门扇,
小男孩已昏然欲睡,延续着啤酒花里那几只蝴蝶的游戏
小毛驴似乎也困了,却不会错了家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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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地黑沉沉的在眼前伸展,
月亮拥着一堆棉花赶来,手里不忘提一盏宫灯,
我循着小毛驴的叮铛声,沿着它的辙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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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远的,一点隐隐绰绰的亮光,
小毛驴打了个响鼻,呱哒声和叮铛声瞬时急促而欢快。
哦,家的方向!
红柳的篱笆,胡杨的屏障,
母亲眺首在门前,锅里翻腾着羊肉粉汤
槽里早放好了干净新鲜的草,还有小毛驴最喜欢的黑豆。